确实,人是他杀的,他却把罪责甩到别人身上,不要太可笑。
乔芷纤见他如此模样,便软了语气,伸手娇滴滴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这不怪你,反正乔初愿她没多久还能复活,就当是做善事救救我们的女儿了。”
说着,她的唇边覆上季临霆惨白的唇熟练地热吻,柔弱无骨的手也跟着在男人身上撩拨起来。
而季临霆也从最初的麻木不动,到渐渐有了感觉回应,再到后来占据了主动权,将她托臀抱起一路从阳台吻到了病床前。
最后,他直接迫不及待地将人抵在剩余的半张床上缠绵悱恻起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深爱的丈夫使劲地折腾他曾经叫做大姨子的女人,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尽数宣泄。
心仿佛随着晃动的床铺,一点点震裂,碎成粉末。
天知道,我有多想冲过去将密不可分的两人分开来。
想起过去的几年里,他们有数不清的日夜缠绵在一起,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栗和恶心。
终于,在他最关键的时刻,仰头的瞬间就这么不期然地和我噙满泪的厌恶目光对上。
震惊、尴尬、彷徨和羞耻,多种情绪在他脸上交叉变幻。
他几乎是在与我对视的下一秒,在最高亢的状态下从乔芷纤身上抽身离开,提了裤子就跑到我身边来。
“宝贝,你怎么这么快醒了,动手术的伤口还疼不疼啊?”
他眼里的关切炙热且汹涌,那极致的宠溺是自他失忆后我从未感受过的。
紧接着,一脸潮红的乔芷纤也跟着慌乱扯好衣服凑上来关心我,“南南,对不起,爸爸妈妈吵到你了。”
我心底冷笑连连。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对我说对不起。
从小,她便因为身患心脏病,父母哥哥所有人都偏爱她,要我处处让着她。
即便当年我和她双双坠崖,她设计诬陷我推她下山,让全家人抛弃明明可以救活的我,挖了我的心移植给她,她也从来没对我感到一丝对不起。
但如今,只不过吵醒我,她就愧疚得无地自容。
对上两人关切的目光,我恶劣一笑。
在他们眼里倒映出的我依旧如天使般可爱天真无邪。
我用最软萌的声音说出足以剜他们两人心的话。
“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样子好恶心!”
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笑逐渐皲裂,取而代之的是无地自容的恐慌,我心底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
我想,孩子这一句最纯真的话语,足够让他们两人在苟合这种事上很长时间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后来,这两人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弥补了我缺失亲情的童年。
更甚至,我那个也只比我这具身体大几个月的儿子也跟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地关切我。
回来一直抱不到的人,如今却跟不要钱似的倒贴过来抱我。
但我现在,一点都不稀罕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