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安全带:“不用。”
“喜欢他,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呢?或者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帮你打听打听,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看看你有没有戏?”沈言不太懂她纠结的点,特别热络地帮她出主意。
顾雪呼了口气,抬眼看向他,挽起唇角,笑容落寞:
“他要结婚了。喜欢的女孩子,不是我这一款。”
“……”
沈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闪过诧异,然后安慰她:“是他没眼光,不知道你的好。”
“你说得很对,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意对方的家世,虚名。他喜欢的那位,确实家世和他相差甚远,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他还是坚持要娶回家当妻子。”
顾雪顿了顿,让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他眼底的笑意垮掉,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拿出一支烟,降下车窗,把烟含进唇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口,白色烟雾弥漫,他帅气而俊朗的轮廓变得支离破碎。
沈言驾车离开,原本那颗死去的心,在得知她暗恋的男人要结婚后,又瞬间鲜活起来。
他要赶紧完成学业,成长起来,接手父亲手里的产业,变成一棵参天大树,为暗恋的女孩子遮风挡雨。
顾雪输入门禁密码,公寓门就自动弹开了。她走了进去,随手关了门,俯身脱掉脚上的运动鞋,穿着拖鞋,迎着壁灯发出的暖黄光亮,走上了楼梯台阶。
刚到二楼,她就看到整层楼的灯都被打开了,恍如白昼。
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酒柜的位置,跟她遥遥相望。
顾雪愣了下,她以为她看错了,他应该陪在柳小姐身边才对,不会出现在这。
一定是太过思念,才出现的幻觉。眨了眨又酸又涩的眼皮,她才发现,没有看错。
那就是陆又廷。
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皮带勾勒出他的窄腰,同色系的皮鞋,简约的穿搭,却被他这个衣服架子穿出了别样的风味。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光影打落在他整个人身上。
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上次见他,是她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她邀请他来过生日,他却冷言冷语的,让她愧疚拿出行动来,在陆伯父的坟前以死谢罪。
他来,是质问她,怎么还没死掉的吗?
顾雪心里百转千回,有看到他的欣喜,有想到他冷言冷语的失落,更有他即将结婚的落寞。
但她面上却强撑着,露出极淡的笑。她在用尽全力地掩饰心酸,跟他微笑。
“过来——”他的声音很冷,很轻,如她弹奏的钢琴曲飘出来的音符。
她恍恍惚惚地向他走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明知道她们的关系,只是赎罪关系,但只要他一召唤,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地走向他。
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濒临死亡,又被沈言救活,偷听到他打算和柳秘书结婚……许是走得太磨蹭,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掌,遏制住她的脖子。
她身体猛地一颤,果然是来取她性命的。
脖子被使劲一拽,整个人就跌到了他坚实的胸膛。她感觉到脖子上湿漉漉的。
粉红的唇瓣,被霸道地吻住。这是她们认识多年以来,第一次接吻。沦为床伴的那一年,他只会在醉酒,有欲念的时候找她,在床上各种疯,无休无止地索取,却从没跟她接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