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勤工作多年,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经济的束缚,享受到了财务自由的甜蜜,怎愿一夜之间重蹈覆辙,甚至沦落到比从前更糟糕的境地?
“哼!”
祁知聿深深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也这么在意金钱。”
苏婉卿正舀起一口粥送至嘴边,口齿含糊地反击:“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又有谁能忍受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剧变呢?”
粥液温暖,顺着喉咙滑落,立时缓解了空虚的胃部带来的不适感。
“再者说,难道你不重视钱财吗?”
她紧接着追问,“若无金钱,你那出行时的豪华座驾、JK大厦顶层的宽敞公寓,以及身边环绕的那些美丽佳人,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平白无故从天而降的吗?”
“我一开口,你便是十句反驳。苏婉卿,你跟着厉宴舟那时,也是这么伶牙俐齿吗?”
祁知聿的话锋锐利,直指人心。
苏婉卿端粥的手一顿,仰起头,刚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如深渊般让人无法揣测。
“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
见她沉默不语,祁知聿的语气逐渐转冷,似乎已经洞悉一切。
“和我签订隐婚协议的是你,不是厉宴舟。所以,那些话,自然不必对他说。”
苏婉卿垂眸,思考片刻后,淡淡回应。
毕竟,厉宴舟也是从一穷二白奋斗至如今的地位,对财富来之不易的体悟,也许比祁知聿更为深刻。
“苏婉卿,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们为什么要签署那份隐婚协议了?”
他的手骨节分明,轻轻搭在她持勺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继续进食的动作。
苏婉卿心中猛地一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为逞口舌之快,竟将这份隐秘协议抛诸脑后。
察觉到车厢内的氛围陡然紧张,为了防止事态升级,她只好妥协:“抱歉,是我逾矩了。”
“下不为例!”
他搭在她右手上那只手虽然放松了些许力道,却没有收回,似乎还在提醒着什么。
苏婉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终究未能挣脱,只能无奈叹气,换了个手继续喝粥。
“多久学会用左手的?”
祁知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狭长而冷漠的眼眸中满是讶异。
“我本就是左撇子,只是平日里不怎么显露。”
苏婉卿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