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楼房伴着即将到来的雨季变得愈发潮湿,空气中泛着酸臭气。
姜且对这些漠不关心,再糟糕的环境她都待过。
她站在漆黑楼道里,背靠着墙任由手边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一点点爬上指尖。
“你再等我半年,很快我成为穆氏掌权人,我们结婚。”
这是穆汉升最后说的话,其实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不止一次。
就连姜且自己都不清楚他们还要这样纠缠到什么时候。
她拨弄的手机犹豫思索,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我想了想,沈氏的项目还是算了。】
合伙人回得很快:【怎么突然算了?】
【不想让穆汉升太为难。】
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子,十月三十日,姜且终是忍不住暗骂。
这大半年过得真糟心。
手机动圈亮起,震动声在寂静楼道里显得异常扎耳,无情得嘶哑催促。
似乎在说,还有更糟心的正等着她。
屏幕上,母亲的字样随着来电挂断一同熄灭。
她终于动身将烟头掐灭,随手将沈砚给的白色药丸送进口中,面无表情生咽下去,提步朝转角尽头那扇紧锁的棕色大门走去。
门被打开,屋内丝丝寒意透过窗户席卷狭小空间,月光落在白色窗纱上被风吹扬起。
五十平的房子,小得一眼能看到底,比起姜且曾经住得那些不过就是个卧室大小。
B市房租极贵,市中心的房租四千只能租十平的隔间,她接受不了合租,干脆选了偏离市中心的乡下,还好离工作室交通便利,每天挤个地铁就能到。
其实乡下四千可以租到八九十平的新房,但如今她出来创业,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对姜且来说,手里有钱是最大的安全感。
该省省该花花。
曾经六十平卧室是困在巨大牢笼中的枷锁,如今五十平即使又小又破,天花板偶尔会漏水,房子隔音差些,早上总是五六点就伴着老年人们方言激情对话被迫醒来,但至少是自由。
乡下环境好,五六点被迫醒来她就干脆出门散散心,吃个早饭,兴致好得时候买些菜做了饭带去工作室。
这样的日常生活能让她短暂的从那个圈子里抽离出来。